知道后面有人撑着你,你敢不敢往后倒?

2020 年 11 月 12 日
这是一土教育的第696篇文章
一土教育 | 内心充盈 乐天行动

构建可复制的成全式教育生态

题图:一土新书发布会现场

文字整理:归尘雨


写在前面:

熟悉一土的朋友们都知道,我们倡导成全式教育,而在这样一个教育生态中,最本质也是我们最经常提到的就是关系,美好的关系是所有人心里所向往的,但我们现在大部分人所处的环境中,恰恰是社会关系出了问题,原本我们觉得最正常、最应该能够流露出来的情感都流露不出来了。

一土学校到底有什么秘密?这些老师真的都那么真实吗?他们怎么能够维持这样美好的关系?而成全式教育中,大家到底该如何彼此成全?

 

在最近举办的一土新书发布会上(点击文末,扫描图片二维码,即可回看新书发布会直播),小月校长,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教授、苏世民书院副院长钱小军,中国教育智库网总负责人郑德林老师,著名心理咨询师、一土家长李松蔚,以及一土二娃家长杨燕,就“成全式的教育生态我们面对的挑战是什么?”展开了圆桌论坛。今天的文章,整理了论坛内容的文字精华,分享给大家。

  郭小月:今天,我们请来了一土的三位家长。首先是资深的心理咨询师李松蔚老师,请您跟我们谈谈,在成全式教育生态里,我们面临什么样的挑战?您有什么样的思考?    当你向后倒的时候,相信后面有人能够撑住你    李松蔚:我觉得这个社会对家长的要求太高了,最大的挑战是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家长。当你看到一个孩子有问题的时候,大家本能的想法一定是他的家长有问题,家长是不是太焦虑了?现在,如果家长做得很多就会被说是焦虑,内心不淡定;如果说家长做的很少,那就是你不负责任。我认为家长处在这样的夹缝当中。   另一方面老师也处在夹缝当中。老师依然是焦虑的承载体,老师做得多、做得少或者这样做、那样做,永远会有声音说你做得不够好,好像潜台词是你应该做成我们所有人都期待的样子,关键所有人期待的也不是同一个样子。   谈的这个词叫做“生态”,就是教育的生态。我自己对生态的理解,它一定不是只有一个人,它是很多个角色组合到一块的。在这个生态里,用一种赏识者的眼光、带着赏识的态度去看各种各样的类型,而且自己心里首先要认识到人是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生活方式的,家长、老师是可以很焦虑的,是可以不一样的,是可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的,最终一个生态可以把它给稳稳的接住。      我们平时在心理学的课堂中会有一个训练叫做背摔,一个人往后倒,但后边有一个人会把你接住,可是你倒的那一刻不是很确定是否真的会被接住。我理解的最简单的生态模型,是当你做一件事情的时候,你知道身边有其他人,他们可以做一些事情承接你,而不是所有东西都在你自己身上。如果只有你自己,你没有别的选择,只有好好的站在那里,什么都做不了。   郭小月:接下来请一土家长杨燕来谈一下。    面对挑战,最重要的是看应对挑战的时候是否有支持者  

  杨燕:我从2013年开始,就一直在做全职妈妈,没有什么社会头衔,我的title就是两个孩子的妈妈。   今天的主题是挑战,其实挑战在每个领域、每个人身上都有,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看应对挑战的时候是否有支持者。   作为全职妈妈,最大的挑战是怎么获得价值感。别人可能会觉得你什么事都不干,你不就带孩子么,你有什么挑战?但其实我们面临的挑战是非常琐碎的,也是很心酸的。   别的工作经常说6×12,我们是7×12小时,没有人给你发薪资,没有人给你所谓的荣耀,也没有别人看得到你的成绩,但其实我们内心也渴望被看见,也需要被滋养。   当初选择一土没有高大上的理由,只是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。这是我孩子在一土的第三个年头,别的朋友一般都会问你们家孩子去一土了,你觉得他们有什么好?其实你要说孩子身上有什么吗?并没有在哪比赛获得几等奖,我也没晒过他字写得怎么样。   但我就问:“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不一样了? 他们说:“你不一样了?”然后仔细看。 我说:“对呀,你们有没有觉得我现在身材比以前好了,有没有觉得我比以前漂亮、自信了? 他们说:“还真是。 连我老公都说:“孩子送到一土有没有变成一个更好的孩子,我不太确定,但是你去了一土肯定变成更好的你了。   在我们这个生态里,家长和学校虽然是共同养育孩子的过程,但很不容易。会有很多细节的东西,有内心的冲突,也会有关系上的冲突,这些其实都是挑战。   我见证了这些,依然选择坚定地跟着一土走,是因为碰到挑战时他们能够共情我、同理我,他们给了我生命回弹的时间,也允许很多事情的发生。   我每次困惑、焦虑,遇到挑战的时候,学校给我的帮助是真实的,我的夫妻关系、婆媳关系、亲子关系,每一种痛苦都被他们倾听,这是一种支持。   来到一土,我还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,每天跟她们在一起很开心。当我发生一些困惑的时候,不用担心别人不理解我,因为我知道有一个群体,只要你愿意转身,他们都愿意接纳你。我被这样对待了,我也依然会这样去对待我的孩子。   所以我的孩子经常会说,妈妈,为什么我是你的孩子?我说,那你觉得为什么?他说,因为我足够好,所以就必须要分我一个好妈妈,所以我就来你们家了,我觉得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。   郭小月:两位都是资深的家长,特别感恩听到两位的发言,能够感到我们的生态已经形成了。其实谁都会崩溃,谁都会软弱,谁都会做错事情,但就是当你向后倒的时候相信后面有人撑着你,相信那个力量在,我就敢往后倒。

 

 成全什么?首先是成人,其次是成人之美

  郭小月:郑德林老师是中国教育智库网的总负责人,见过太多未来学校的样板,同时也是一土的新家长。您在面对现在整个生态大环境的时候,作为一个专家,有什么想说的?  

  郑德林:首先成全式是相对于什么?有选拔式、淘汰式,我想也不排除另外一个比较极端的相对面是毁灭式。曾经有一种描述说,我们现在的很多名校,包括幼儿园这个学段开始,一直到有名的大学都是聚天下英才而摧毁之。虽然这句话说的有点极端,但有可能也代表了当下学校的那种形态。   成全什么?我的思考,首先是成人,其次是成人之美。我觉得如果做到了学校的老师、学校的所有元素都是为了学习者成人,不单单成人,而且能够成人之美,我想对成全的理解,对成全的践行一定会是一个比较美好的追求过程。    一土老师非常好的地方是能够站在孩子的视角,享受他们的不完美。我觉得当我看我的孩子,是让我很讨厌的时候,恰好是他生命当中最有创造力,最有自我的时候。如果有一天我的两个孩子都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,那个时候或许是他生命中慢慢像成年人一样,没什么意思的时候。   我们的家长总是觉得孩子上一个好的幼儿园、一个好的小学、一个好的中学,考了一个好的大学,到国外读了一个名校,取得了一个非常好的文凭,有非常好的履历,未来他的人生一定是幸福的,他一定是成功的。或许再倒推很多很多年,用这样一个经典的公式是可以的,但是现在不行了,因为社会变化太快了。   怎么来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?我们其实应该有更多元的思维,在不确定性更大的时候,像一土创始人、一土老师和家长一样,需要更多的新思维。

   

 现在的评价体系,让老师、家长和学校都很焦虑

    郭小月:谢谢郑院长,说的特别好。钱院长,是我很崇拜的老师,也关注一土很久了,您怎么看待这样的教育形式,而面对这样的教育生态,您觉得我们将面对的挑战是什么?

钱小军:的确,我关注一土很长时间了,有一次去一土学校看学生们的表演,非常真实,就像今天他们给大家的表演一样,并不完美,里面有一些小失误,一些小嗑巴之类的,但我觉得很自然。  

  当时还看到有老师弹着吉他,跟着同学们一起唱,他们自然、真情的流露特别感动我。当孩子们表演完的时候,老师们互相拥抱,热泪盈眶,我在学校里很少看到这种情境。感觉是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过程,然后自己被这些学生们的表演,被自己的一些努力所感动,这些也很触动我。   说到成全式教育,想引用清华的教务长用的三个词,第一个要让他成人,要关注他是一个完整的人,是一个合适的或者说他应该知道为什么存在世界上的人;第二个,要成才,他应该成为社会上有用的人,能够为社会做出贡献;第三个,回到刚才郑老师说的成人之美,杨老师说应该成群,你能够在这样一个团队当中发挥作用。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成全式教育的三成,成人、成才、成群。   说到挑战,为什么老师、家长和学校都那么焦虑?我觉得是因为评价的问题。我们都看重他考多少分,能不能考到好的大学,这些阶段性的、短期的考核目标。这样的评价体系很有问题,分数是能够看得见的、能够度量的东西,但是在成人的过程当中,很多东西无法用这些东西去度量。   这在中国教育当中已经存在很长时间,而且不仅在中国,我认为它在国际上也一样。我现在所在的清华大学苏世民书院是非常国际化的学校,80%的学生都来自于国外,只有20%的学生是中国的。国外学生也有比较普遍的现象是很关注我为什么只得了B,为什么不能得A。   这些学生全都来自于非常好的学校,可能过去他习惯了老拿A,然后来我这儿老师给了B就来找我,为什么我得B?他告诉我说,我无法消化这个B,我接受不了。这是在国外一流大学里培养的学生,也是这样的评价方式。所以我觉得一土非常珍贵和难得。   要享受过程,要看到孩子们昨天和今天他是不一样的。我们说今天他比过去更成长了、更成熟了,他更懂得怎么去关心别人,更懂得怎么去体贴老师和家长。要看到这个,而不是看他考了多少分,明天能考到哪个学校去,有没有希望考清华北大。这都是让我们家长,也包括老师焦虑的根源。   一土的老师们在享受这样的过程,其实教育不仅成就美好生活,教育本身的过程就是美好生活。当你这样去考虑的时候,可能你就不会那么的烦燥,也会看到孩子们的天性。   淘气的孩子分两种,一种孩子是以欺负别人为乐,那种是有问题的;一种是“有水平的淘”。我觉得特别有水平的“淘”是有创意的,而这种创意需要我们的教育来保护。如果都被我们教育给扼杀了,未来怎么能有创新、有创意的人才?所以说,我们的评价要有不同的方式。   希望大家能够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看待孩子,看到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,看到他那种珍贵的东西,尽量地去呵护他,去培养他。我想我们可能也就能够稍微从焦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了。   大环境比较难以去改变,但是我觉得能改变的是我们自己。   郭小月:谢谢几位嘉宾。回到最终,能改变的就是自己。其实今天这个场域,大家都在联结,彼此赋能,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事情是有价值的,我们也会坚持下去。谢谢各位!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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